第 2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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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9 章
這晚的月亮美得讓人心醉。
木夏之和季淩生並肩走著，她擡頭看了看遙遙墜在夜幕中的月亮，城市的光汙染將大半個夜空都渲染成五光十色，月光被掩蓋。可是它就在那兒，只要擡頭就能看見。
木夏之又想嘆氣了，不過還沒來得及嘆出口，她的手機便響了。木夏之掏出來一看，立刻笑起來，今晚第二個安慰來了。
季淩生在旁邊默默聽著木夏之打電話，偶爾還要拉拉她，避免她被在人行道上騎單車的路人撞到。而木夏之這通電話也打了很久，一直到進家門，才說了聲拜拜掛了電話。
季淩生看她因為接電話而變得通紅的耳朵，沈吟了一番，才輕描淡寫道：“這麽開心？誰的電話啊？聽著像女生。”
“耳朵這麽尖呢，”木夏之把剛剛買的東西分出來，邊道，“是女生。”
季淩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，抿了抿唇，沒再說話，上前去幫忙。
木夏之想了一下，又問季淩生：“你什麽時候回去？”
說到這個，小崽子又不高興了，木夏之看了看他，道：“別怪姐姐嘮叨，回去好好念書。”
季淩生怪無語的，小聲嘟囔：“別老姐姐姐姐的，也就差三歲。”
他聲音小，但木夏之卻聽見了，她剛想開口“大三歲不就是姐姐嘛”，卻無端端想起莫小讓那句“你去問問季大少有沒有把你當姐姐再說吧”。她心思一動，上前摸了摸季淩生的額發，道：“別不高興了，明天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。”
見她一直揪住“姐姐”這個稱呼，季淩生臉上不悅的神色越發濃厚。他氣了好半天，最後像洩了口氣一般，輕聲道：“我想來這邊讀高中。”
他很少表達內心想法，像“我想”“我要”這種需求類的詞語也十分少用，此時說出來，倒顯得有幾分脆弱。木夏之心軟了一瞬，但是他們都知道，這是不可能的。
她用手上拿著正要放進洗漱間的牙刷輕輕敲了敲他的頭，道：“想想就行了。”
季淩生沒想到，木夏之說帶他去吃好吃的是真的。
第二天，兩人便一塊兒出門了。
季淩生一開始是以為木夏之做了攻略，有想吃的店才帶他一起的。結果他們倆倒了好幾趟地鐵都還沒到地方，一上午折騰得他都餓了：“……這地方這麽遠？”
木夏之看了眼手機上的導航，回他：“應該是我們住的地方比較偏。京市太大了。”
季淩生深有同感地點點頭。
好不容易到地方了，已經是十二點多了，兩人走到了一家餐廳門口，季淩生從外頭看裏頭，幾乎能用人頭攢動來形容了。他艱難道：“這麽多人？豈不是要等位？”
木夏之擺擺手，帶著他進去了。幾乎是他們一進去，餐廳角落的位子有人站了起來沖他們揮手。
木夏之立刻回應，笑得眉眼彎彎，快步上前。季淩生看見那是個卷著波浪長發的女人，她化著清淡的妝容，身上是一襲白裙，笑容甜美，等他們走近了，便笑著對木夏之道：“好久不見了，好好。”
木夏之上前和女人擁抱了一下，然後給季淩生介紹：“這是小元姐。”
女人正是元苑，她的變化很大，自從那年她與木夏之在二小門口匆匆一別，她們也有八年未見了。如果不是木夏之在元苑朋友圈見過她的照片，此時也不能認出她來。
木夏之向季淩生介紹完，也沒等他問好，就立刻拉著元苑說話敘舊了。
元苑和趙齊離婚後就來了京市，她沒有再從事之前的幼師職業，而是選擇了自己一直想做沒有機會做的雜志編輯。她做了幾年旅行雜志的編輯，後來又成為了自由撰稿人，開始四處去旅游寫游記，也出過書，社交平臺累積了一些粉絲，還是個不大不小的旅游博主。
眼界能改變一個人，見過了大好河山的元苑現在有種松弛感，整個人的氣質恬淡，木夏之覺得她的變化太大了，不僅是外貌，內核也與她小時候認識的那個“小舅媽”完全不一樣了。
她真為她感到開心。
兩人邊吃邊聊，吃得少說得多，季淩生依舊是合格的背景板，又怕木夏之光顧著說話吃不飽，便時不時給她夾菜。
元苑註意到了，趁著季淩生起身去了衛生間，元苑一臉揶揄地沖木夏之眨眨眼：“男朋友？”
木夏之正吃一個扇貝，聽到她的話嗆咳了一聲，又回頭張望了一下，確定季淩生不在周圍後才和元苑道：“別亂說，人家還沒成年呢。就是一個弟弟。”
元苑立刻一臉壞笑：“弟弟才好呢。”
木夏之哭笑不得，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和季淩生的關系，只得轉移話題：“那你呢？有新戀情嗎？”
元苑不可否認地嗯哼了一聲，笑著說：“也是一個弟弟呢。”
木夏之無言片刻，今天是跟弟弟過不去了。
她看著元苑的模樣，因為保養得當，並看不太出年齡。她想到了趙齊，還有點慶幸當年他們倆離婚的決定，自家舅舅根本就不配。
但趙齊問過好多次木夏之，問她跟元苑有沒有聯系。想到這些年舅舅的生活，好歹也是親舅舅，木夏之一面唾棄趙齊，一面又可憐他。
斟酌一會兒，才旁敲側擊地問元苑：“所以，這個‘弟弟’，會有以後嗎？”
元苑笑了起來，眉眼間帶了幾分風情，語氣卻是釋然：“我已經嘗試過婚姻了，後面的人生就不太想要了。愛情嘛，有時並不需要結果。談談戀愛得了。”
聽了元苑的話，木夏之心裏又忍不住啐一口自己的舅舅。他是真不配。
他們這頓飯，吃到了下午。這家餐廳的經營模式走的是日咖夜酒的路子——白天是咖啡廳，到飯點又有主食，還是無國界料理，能有各種選擇，晚上又是清吧了。主打一個一個店掙三份錢，一個都不放過。店裏裝修得也很網紅，很好拍照，所以每天的客人都絡繹不絕。
他們吃完了午飯，聊得不盡興，又點了下午茶，一直快到傍晚時分，元苑笑著問木夏之要不要再一塊兒吃晚飯。木夏之想了想，道：“吃是可以吃，但是換一家吧。這家有點鹹。”
元苑笑了起來：“行。”
最後他們三個又另外找了家店吃晚飯，依舊是元苑推薦的。本來木夏之想晚飯就由她來買單，結果元苑死活不讓，還跟她說她已經工作賺錢了，怎麽可能要木夏之一個學生請客吃飯。
末了她又想起什麽似的，問木夏之：“你有沒有興趣兼職？我記得你是學外語的？”
木夏之聞言楞了楞，立刻猛點頭：“要的要的，你這……簡直是想拉屎了就遞紙，太及時了！”
元苑嫌棄地皺皺眉：“噫，你好歹一個大學生了，文雅一點嘛。”
接著她便把情況都告訴木夏之了。原來元苑相熟的雜志社經常需要翻譯一些國外作者的稿子，但是翻譯文章這種事情，還得需要二次創作去潤色，稿子本身的質量也要上去，雜志社一般都會把這類工作外包出去。
“但是總歸大學生還是性價比高嘛，”元苑喝了口湯，又道，“怎麽樣？有興趣嗎？”
“有有有，”木夏之忙不疊地舉手，“我便宜！讓我做！我剛高考完，知識在腦子裏爆發，人生最聰明的時候了！找我找我！”
元苑笑出聲來：“你怎麽回事。這才都還沒上大學呢，就開始卷生卷死了。”
木夏之也跟著笑，沒說話。
這頓飯結束的時候，已經差不多把這件事敲定了，分別的時候，元苑和木夏之說好了之後在線上聯系，聊工作細節，因為她之後馬上有工作要出國。
回去的路上又是霓虹閃爍。木夏之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解決了自己的心頭大患，心情好得不得了。
季淩生在旁邊聽了一下午，此時也知道她為什麽高興，微微擰起了眉，問：“你很缺錢？”
木夏之瞅了他一眼，頗有深意道：“有的時候呢，經濟獨立就代表著選擇自由。我如果想要遵循自己的心，就得少一些掣肘，經濟不獨立，是會被拿捏的。”
季淩生若有所思，他望著木夏之，抿了抿唇，沒再說話。
原本木夏之還打算帶季淩生四處轉轉，去一些著名景點玩一玩的。結果她沒想到元苑這麽靠譜，第二天就發來了工作，要的還很急。木夏之高考結束後，她父母就送了她一臺筆記本電腦，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。
而季淩生又接了個家裏打來的電話，短短三天，接了兩個電話，這十分反常。木夏之知道，他大概得馬上回南安了。
果不其然，季淩生掛了電話後告訴木夏之他已經買好了回程的票。木夏之沒問原因，只點點頭，又給他買了一些在火車上吃的東西，包括了一盒綠豆糕。
送他去高鐵站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嘮叨起來：“……知道你不喜歡吃高鐵上的餐食，買的都是能扛餓的，多少也吃點，別餓著肚子……”說著說著，她皺了皺鼻子，嫌棄道，“我怎麽總有種養了兒子的既視感。”
季淩生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塑料袋，往前大步走的背影都透出了憤怒。
木夏之有些不明所以：“……又在氣什麽。”
不過進站前，季淩生咬著嘴唇，望著木夏之不動。木夏之催他：“快進去啊，時間差不多了。”
見她這副模樣，季淩生氣得又往前走了一步，最後要進閘口了又還是轉過頭來，遲疑了一下，對她說：“你……你寒假……”
木夏之笑了起來：“放心，寒假會回來。你要好好學，寒假我回來要檢查你的成績單的，霸總。”
季淩生神情松了一下，沒理會她最後的稱呼，只道：“我走了。等你回來。”
把季淩生送走後，木夏之在家專心翻譯稿子。如她所說，她剛高考完，腦子還很活躍，況且她學的就是英語專業，簡直是手到擒來。
於是兩天後就把稿子發給了元苑。元苑驚訝於她的效率，看完翻譯稿又驚訝於她的文筆，不由感嘆準大學生腦子就是好用。甲方滿意，那木夏之的兼職就穩了。
木夏之一個人在公寓裏又呆了幾天，然後等到了莫小讓和方清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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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晚的月亮美得讓人心醉。
木夏之和季淩生並肩走著，她擡頭看了看遙遙墜在夜幕中的月亮，城市的光汙染將大半個夜空都渲染成五光十色，月光被掩蓋。可是它就在那兒，只要擡頭就能看見。
木夏之又想嘆氣了，不過還沒來得及嘆出口，她的手機便響了。木夏之掏出來一看，立刻笑起來，今晚第二個安慰來了。
季淩生在旁邊默默聽著木夏之打電話，偶爾還要拉拉她，避免她被在人行道上騎單車的路人撞到。而木夏之這通電話也打了很久，一直到進家門，才說了聲拜拜掛了電話。
季淩生看她因為接電話而變得通紅的耳朵，沈吟了一番，才輕描淡寫道：“這麽開心？誰的電話啊？聽著像女生。”
“耳朵這麽尖呢，”木夏之把剛剛買的東西分出來，邊道，“是女生。”
季淩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，抿了抿唇，沒再說話，上前去幫忙。
木夏之想了一下，又問季淩生：“你什麽時候回去？”
說到這個，小崽子又不高興了，木夏之看了看他，道：“別怪姐姐嘮叨，回去好好念書。”
季淩生怪無語的，小聲嘟囔：“別老姐姐姐姐的，也就差三歲。”
他聲音小，但木夏之卻聽見了，她剛想開口“大三歲不就是姐姐嘛”，卻無端端想起莫小讓那句“你去問問季大少有沒有把你當姐姐再說吧”。她心思一動，上前摸了摸季淩生的額發，道：“別不高興了，明天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。”
見她一直揪住“姐姐”這個稱呼，季淩生臉上不悅的神色越發濃厚。他氣了好半天，最後像洩了口氣一般，輕聲道：“我想來這邊讀高中。”
他很少表達內心想法，像“我想”“我要”這種需求類的詞語也十分少用，此時說出來，倒顯得有幾分脆弱。木夏之心軟了一瞬，但是他們都知道，這是不可能的。
她用手上拿著正要放進洗漱間的牙刷輕輕敲了敲他的頭，道：“想想就行了。”
季淩生沒想到，木夏之說帶他去吃好吃的是真的。
第二天，兩人便一塊兒出門了。
季淩生一開始是以為木夏之做了攻略，有想吃的店才帶他一起的。結果他們倆倒了好幾趟地鐵都還沒到地方，一上午折騰得他都餓了：“……這地方這麽遠？”
木夏之看了眼手機上的導航，回他：“應該是我們住的地方比較偏。京市太大了。”
季淩生深有同感地點點頭。
好不容易到地方了，已經是十二點多了，兩人走到了一家餐廳門口，季淩生從外頭看裏頭，幾乎能用人頭攢動來形容了。他艱難道：“這麽多人？豈不是要等位？”
木夏之擺擺手，帶著他進去了。幾乎是他們一進去，餐廳角落的位子有人站了起來沖他們揮手。
木夏之立刻回應，笑得眉眼彎彎，快步上前。季淩生看見那是個卷著波浪長發的女人，她化著清淡的妝容，身上是一襲白裙，笑容甜美，等他們走近了，便笑著對木夏之道：“好久不見了，好好。”
木夏之上前和女人擁抱了一下，然後給季淩生介紹：“這是小元姐。”
女人正是元苑，她的變化很大，自從那年她與木夏之在二小門口匆匆一別，她們也有八年未見了。如果不是木夏之在元苑朋友圈見過她的照片，此時也不能認出她來。
木夏之向季淩生介紹完，也沒等他問好，就立刻拉著元苑說話敘舊了。
元苑和趙齊離婚後就來了京市，她沒有再從事之前的幼師職業，而是選擇了自己一直想做沒有機會做的雜志編輯。她做了幾年旅行雜志的編輯，後來又成為了自由撰稿人，開始四處去旅游寫游記，也出過書，社交平臺累積了一些粉絲，還是個不大不小的旅游博主。
眼界能改變一個人，見過了大好河山的元苑現在有種松弛感，整個人的氣質恬淡，木夏之覺得她的變化太大了，不僅是外貌，內核也與她小時候認識的那個“小舅媽”完全不一樣了。
她真為她感到開心。
兩人邊吃邊聊，吃得少說得多，季淩生依舊是合格的背景板，又怕木夏之光顧著說話吃不飽，便時不時給她夾菜。
元苑註意到了，趁著季淩生起身去了衛生間，元苑一臉揶揄地沖木夏之眨眨眼：“男朋友？”
木夏之正吃一個扇貝，聽到她的話嗆咳了一聲，又回頭張望了一下，確定季淩生不在周圍後才和元苑道：“別亂說，人家還沒成年呢。就是一個弟弟。”
元苑立刻一臉壞笑：“弟弟才好呢。”
木夏之哭笑不得，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和季淩生的關系，只得轉移話題：“那你呢？有新戀情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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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夏之無言片刻，今天是跟弟弟過不去了。
她看著元苑的模樣，因為保養得當，並看不太出年齡。她想到了趙齊，還有點慶幸當年他們倆離婚的決定，自家舅舅根本就不配。
但趙齊問過好多次木夏之，問她跟元苑有沒有聯系。想到這些年舅舅的生活，好歹也是親舅舅，木夏之一面唾棄趙齊，一面又可憐他。
斟酌一會兒，才旁敲側擊地問元苑：“所以，這個‘弟弟’，會有以後嗎？”
元苑笑了起來，眉眼間帶了幾分風情，語氣卻是釋然：“我已經嘗試過婚姻了，後面的人生就不太想要了。愛情嘛，有時並不需要結果。談談戀愛得了。”
聽了元苑的話，木夏之心裏又忍不住啐一口自己的舅舅。他是真不配。
他們這頓飯，吃到了下午。這家餐廳的經營模式走的是日咖夜酒的路子——白天是咖啡廳，到飯點又有主食，還是無國界料理，能有各種選擇，晚上又是清吧了。主打一個一個店掙三份錢，一個都不放過。店裏裝修得也很網紅，很好拍照，所以每天的客人都絡繹不絕。
他們吃完了午飯，聊得不盡興，又點了下午茶，一直快到傍晚時分，元苑笑著問木夏之要不要再一塊兒吃晚飯。木夏之想了想，道：“吃是可以吃，但是換一家吧。這家有點鹹。”
元苑笑了起來：“行。”
最後他們三個又另外找了家店吃晚飯，依舊是元苑推薦的。本來木夏之想晚飯就由她來買單，結果元苑死活不讓，還跟她說她已經工作賺錢了，怎麽可能要木夏之一個學生請客吃飯。
末了她又想起什麽似的，問木夏之：“你有沒有興趣兼職？我記得你是學外語的？”
木夏之聞言楞了楞，立刻猛點頭：“要的要的，你這……簡直是想拉屎了就遞紙，太及時了！”
元苑嫌棄地皺皺眉：“噫，你好歹一個大學生了，文雅一點嘛。”
接著她便把情況都告訴木夏之了。原來元苑相熟的雜志社經常需要翻譯一些國外作者的稿子，但是翻譯文章這種事情，還得需要二次創作去潤色，稿子本身的質量也要上去，雜志社一般都會把這類工作外包出去。
“但是總歸大學生還是性價比高嘛，”元苑喝了口湯，又道，“怎麽樣？有興趣嗎？”
“有有有，”木夏之忙不疊地舉手，“我便宜！讓我做！我剛高考完，知識在腦子裏爆發，人生最聰明的時候了！找我找我！”
元苑笑出聲來：“你怎麽回事。這才都還沒上大學呢，就開始卷生卷死了。”
木夏之也跟著笑，沒說話。
這頓飯結束的時候，已經差不多把這件事敲定了，分別的時候，元苑和木夏之說好了之後在線上聯系，聊工作細節，因為她之後馬上有工作要出國。
回去的路上又是霓虹閃爍。木夏之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解決了自己的心頭大患，心情好得不得了。
季淩生在旁邊聽了一下午，此時也知道她為什麽高興，微微擰起了眉，問：“你很缺錢？”
木夏之瞅了他一眼，頗有深意道：“有的時候呢，經濟獨立就代表著選擇自由。我如果想要遵循自己的心，就得少一些掣肘，經濟不獨立，是會被拿捏的。”
季淩生若有所思，他望著木夏之，抿了抿唇，沒再說話。
原本木夏之還打算帶季淩生四處轉轉，去一些著名景點玩一玩的。結果她沒想到元苑這麽靠譜，第二天就發來了工作，要的還很急。木夏之高考結束後，她父母就送了她一臺筆記本電腦，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。
而季淩生又接了個家裏打來的電話，短短三天，接了兩個電話，這十分反常。木夏之知道，他大概得馬上回南安了。
果不其然，季淩生掛了電話後告訴木夏之他已經買好了回程的票。木夏之沒問原因，只點點頭，又給他買了一些在火車上吃的東西，包括了一盒綠豆糕。
送他去高鐵站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嘮叨起來：“……知道你不喜歡吃高鐵上的餐食，買的都是能扛餓的，多少也吃點，別餓著肚子……”說著說著，她皺了皺鼻子，嫌棄道，“我怎麽總有種養了兒子的既視感。”
季淩生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塑料袋，往前大步走的背影都透出了憤怒。
木夏之有些不明所以：“……又在氣什麽。”
不過進站前，季淩生咬著嘴唇，望著木夏之不動。木夏之催他：“快進去啊，時間差不多了。”
見她這副模樣，季淩生氣得又往前走了一步，最後要進閘口了又還是轉過頭來，遲疑了一下，對她說：“你……你寒假……”
木夏之笑了起來：“放心，寒假會回來。你要好好學，寒假我回來要檢查你的成績單的，霸總。”
季淩生神情松了一下，沒理會她最後的稱呼，只道：“我走了。等你回來。”
把季淩生送走後，木夏之在家專心翻譯稿子。如她所說，她剛高考完，腦子還很活躍，況且她學的就是英語專業，簡直是手到擒來。
於是兩天後就把稿子發給了元苑。元苑驚訝於她的效率，看完翻譯稿又驚訝於她的文筆，不由感嘆準大學生腦子就是好用。甲方滿意，那木夏之的兼職就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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